民初陕督陈树藩 辛亥年表现
烂柯山人 2020-11-08 0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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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初陕督陈树藩 辛亥年表现

陈树藩树藩在辛亥革命时期的表现

陈树藩在炮兵营自被调军械官之后,心灰意冷,在同盟会诸同志积极进行革命工作时(尤其在武昌起义消息传来后),他不但不随众工作,相反却畏首畏尾,甚至还说些泄气拉腿的话,说诸同志积极进行推翻清朝的革命是想“当王封侯,不要忘了抄家砍头”。

一九一一年十月二十一起义前,陈树藩还以此话警告张钫。张钫诫之曰“箭已在弦,岂能停止,成则民族之幸,当事业与共;败则决不相累,千万谨言,免致败事。”

当夜张钫和钱鼎去找张凤翙,请张凤翙领导发动起义,陈树藩竟在张钫室廊下候至午夜。这说是陈树藩对张钫的关怀也可,说是他打听起义消息预作自己安全之计也可。

十月二十一日清晨,在林家坟召开紧急会议,张凤翙当场宣布了即日午起义,攻占城内军装局及各衙门,并分配各同志的行动任务。

陈树藩的任务是十时前先到城内军装局附近迎接攻占军装局的起义部队,以便引导部队迅速取得所需要的弹药。

陈树藩在六月,曾以军械官资格参加过军装局的清理械弹工作,知道各种械弹之所在,故派他这个任务。

当起义部队到达军装局附近后,仍未见陈树藩来,占领军装局后,张钫去接张凤翙率领的大队,才在南门看见陈树藩由一家买卖店铺中向外探头张望,并且换穿了一身便衣。

张钫斥陈树藩说:还不赶快去军装局,看你穿的像个什么样子!”

陈树藩才连连答应:“就去,就去。”以此,陈树藩不为同志们所见谅。

西安起义成功后,张凤翙召集诸首脑开会,议商分配职务,张钫觉着百务待理,需人孔急,陈树藩在起义行动中虽不积极,总算参加了,提议任陈树藩为兵马大都督的参谋长,以佐理兵马大都督张云山,张云山原是新军混成协的司号长,为哥老会重要领袖之一。

不意众无应者,副大统领钱鼎亦不置一词,张钫的提议未能实现。

陈树藩见西安风色对他不利,乃去三原投奔陕西同盟会领袖井勿幕,时井勿幕正在渭北一带领导革命工作,忙于组织民军, 甚缺军事人才,得陈树藩去后,不到两月便成汇了井岳秀、李襄初两部分民军,各有三、四百人。

张钫继钱鼎任东征军大都督进击清军,陈树藩带着井岳秀、李襄初两部由渭北来潼关见张钫,张钫把该两部编为两个营。

适逢山西起义后,兵败于娘子关,都督阎锡山率部北退,副都督温寿泉率一部南退至蒲州。

温寿泉以兵力单弱,函张凤翙派兵援晋。张凤翙征求张钫意见,张钫答:以大敌当前,兵力不能分散使用,举陈树藩树率部援晋,兼协力东征。

张凤翙允张钫之请,任陈树藩以东路招讨使名义,除陈树藩的井岳秀、李襄初两部外,又拨陈树发、严飞龙、王飞虎三个标归陈树藩指挥,渡河援晋,兼任东征军左侧挺进部队任务,并指示陈树藩于攻占运城后,即由茅津渡南渡黄河与张钫的东征军主力会师于陕州,以增强东征兵力。

陈树藩即于十二月间从大庆关东渡黄河入晋境,连克虞乡、解州直抵运城。温寿泉得陈树藩之策应,亦率部北进达平阳府。

陈树藩进驻运城后,见运城产盐山积,商业殷富,认为有利可图,首先以支援东征为题令严飞龙标开离了运城,进驻茅津渡口,又想续开陈树发标。

陈树发亦看见驻在运城有利可图,以向陈树藩索要兵饷和给养为名,而迟不奉命,因之二人意见很大,都派人向张钫控告对方。

陈树发说:陈树藩在运城勒索大批现款,而不发给他的兵饷给养;陈树藩说:陈树发不听命令,拒绝南开,要求张钫先把陈树发部调过河去,他即陆续南渡。

张钫以清军除赵倜的毅军外又增加第六镇第十二协周符麟部,向张钫东征军部队反攻,正在吃紧之际,曾连派七次人去运城与他二人调停,希望赶快南渡助战。

据派的人回报,他二人虽各执一词,其实都是贪图运城之富饶和生活的安适而不愿离开,且在运城各居一隅,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张钫第七次派的人是参议刘镇华。刘镇华系政客,颇擅词令,晓陈树藩以利害,对陈树藩说(大意如此) :东征军事如失利,你不得辞贻误军机之责;东征军如失败,则皮已不存,毛将焉附,你还能在运城驻下去吗?张凤翙大统领和张钫都督对你不薄,你这样做下去,将何以善其后,将以何术取信于人?为今之计,羊尚未亡,牢尚可补,从速渡河,参加东征,公将来富贵之基在秦而不在晋也。

刘镇华的这一套说词,果把陈树藩的财迷观念说转了,约陈树发同时渡河。此为陈树藩、刘镇华结识之始。事后陈树藩谈,刘的话虽句句刺耳,但句句都有份量,叫人不得不听。

经过这些日子的周旋和调解,陈树藩部南渡时,东征军已因兵力不足受赵倜、周符麟等部之反攻而失掉灵宝、阌乡,并退出潼关。

陈树藩见形势转移,果如刘镇华所言,深恐获贻误军机之责,连夜派人送信与张钫,大意说:“贻误之罪,我亲向弟领之(陈树藩比张钫大一岁),怎样重责,我都甘受,但请勿上报张凤翙大统领。”

接着,陈树藩亲来见张钫,认罪领罪。张钫念多年交谊,又在用兵作战之际,也就说说陈树藩算了。

南北议和后,赵倜屡派人来言和,双方多次派人协商后,决定议和停战,惟赵倜坚邀张钫亲去潼关签订和约,幕僚中人多认为张钫去潼关有危险,陈树藩建议挑勇猛官兵四十人,俱作士兵装扮为卫队,陈树藩并自报奋勇随张钫前去,戏谓张钫曰:“你去赴会,我当周仓扛大刀,敌如有他意,当力胁赵倜,送你安全返回也。”

去潼关后,备蒙赵倜、周符麟隆重招待,陈树藩确寸步不离张钫。张钫见无他,把陈树藩介绍与赵倜、周符麟,欢谈返回。

东路与赵倜言和停战之时,正是陕西西路被甘军攻击危急之际。张凤翙命张钫派队增援西路,张钫派陈树藩率部往援。

陈树藩在反攻醴泉战役中亲冒矢石督队作战,其标统严飞龙阵亡,卒克醴泉。张凤翙从此始改变了对陈树藩的不良印象而重视之。

西路停战后,陈树藩的部队奉命移驻同州,适逢南京临时政府接济陕西步枪三千支、机关枪十余挺和子弹数百万发运抵潼关。

陕西起义后,即派王斗南、高致堂、尚奠特等去武汉、南京、上海奔走联络。孙大总统对陕西方面认为:地处西北,特加重视,故批发一部分械弹接济。

陈树藩闻讯,即时见张钫说:“局面还未大定,这批军械运到省城,又会惹起各部队的争端,不如暂时留在潼关,候张凤翙大统领回来处理。”

当时张钫因病回西安治疗,陈树藩从西路才回来。

张钫听了,很同意陈树藩的意见,即派人沿渭南、华州、华阴东行阻械西运,暂储潼关,并令留潼关的参谋长张季芳妥为保管,听候处理。

殊意陈树藩的阻械西运建议,并非为公而企图就近独得。

一日晨,张钫在军政府见陈树藩鞍马已备,行李在车,行色匆匆地对张钫说:“由西路开回部队中有一部行经三原与地方武装发生冲突,我亲去看看,再回省城。”

张钫说:“三原县怎么没有报告呢?还是发电报问问三原县长究竟情况怎样,再说吧!”

他怕张钫不让他走,当时面带慌不宁之色,强调说:“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好,免得事态扩大。”

张钫只好答应了他,张钫密派人跟踪察看,回报:陈树藩是出的西安东门而非北门。

张钫判断陈树藩是去同州而非去三原,因而联想到陈树藩之匆匆离省,恐与潼关存械有关。

张钫急电张季芳按张钫手令分发去领枪械的各部队,同时找部队留省负责人将枪弹分给他们,嘱其连夜东去具领。

陈树藩到同州后,果带了步兵三营直趋潼关,找张季芳提运械弹。张季芳告以奉令已将械弹配发各部队,现在还剩四挺重机枪可以领去。

陈树藩劫械未成,很感失望。后来张凤翙由西路回省,他见张凤翙说:“伯英随便把南京接济的枪弹都分发了,也不商量一下。”

张凤翙说:“发得好,越商量越麻烦了。”

晋局稳定后,晋南道尹张士秀为了酬劳前陕军派队援晋之劳,拨送潞盐大批(数量记不清,大约在一千包以上)。

张凤翙交陈树藩处理,陈树藩派人在关中开了盐店数十个,公开售卖,卖了钱又去运城贩卖,二年多赚了一百余万元,除对有关各方面稍事分润点缀外,绝大部分落入他的私囊,作了他以后在军事政治上的活动资本。

一九一三年,袁世凯命令陕西整编军队,陕西共编成两个师和四个独立旅,陈树藩被编任为独立混成第一旅旅长。

以上事实,说明了陈树藩在辛亥革命时期,原是个首鼠两端、畏首畏尾的投机派,并且遇事都在自己的权利方面打算盘,最后却如意地发了财升了官,在这中间张钫对他的包涵维护和帮助是应负很大责任的。

姜桂题

姜桂题(1843—1922),字翰卿,又作汉清,清代安徽亳州(今亳州市谯城区)人,北洋政府高级将领,陆军上将。其捻军出身,后叛离捻军,投靠僧格林沁,因为作战勇猛被毅军首领宋庆招致麾下,后在军中成为统帅。曾在辽河一带袭击过日本军队。1895年参加海城大战,2月参加争夺大平山之战,3月参加保卫田台庄战斗,血战二十余天大获全胜。1895年应袁世凯之邀加入北洋集团,任右翼翼长兼步兵第一营统带。1898年改为武卫左军(北洋五大军队之一)。1899年任武卫左右军统领,1900年入京统领禁卫军。1912年12月15日补授陆军上将。1914年6月30日特授昭武上将军。

一、人物生平

姜桂题,安徽亳州东南药都姜屯(今亳州市谯城区十九里镇姜屯村)人。1843年4月16日(清道光二十三年三月十七日)生于一个贫寒之家。姜桂题少年时体格魁梧,“乡里儿童望而生畏”,曾因家贫乞讨度日,因幼时顽皮,常做错事,得绰号“姜老锅”。亳州城东南姜屯人。清咸丰年间(1851~1861 年),其父姜永茂因“通捻”罪被清军所杀,母雷氏把他送往捻军,投奔他的舅父捻军小花旗旗主雷彦,任堂主。同治二年(1863年),任百夫长,后因率部夜袭捻圩取得了僧格林沁的信任。当捻军首领张乐行在雉河集战败。退往西阳集的时候,姜桂题又献计勾通捻叛李世英(又名勤邦,张乐行表弟),将张乐行诱捕,献给僧营,致使张乐行惨遭杀害。同治二年,姜桂题被提升为管带。

同治四年,清毅军将领宋庆以姜桂题作战勇敢,招至麾下。自此入毅军,由偏裨而登统帅。随宋庆追击捻军张宗禹部,转战皖、豫、直、鲁各省;又西征秦、陇,追剿西捻军。因功授总兵衔,加“长勇巴图鲁”勇号。后又随毅军从左宗棠奔甘肃镇压西北回乱,攻肃州(今甘肃酒泉),身受重伤。是役得授总兵,换清字“巴图鲁”勇号。 光绪二十年(1894年),中日甲午之战时,姜桂题、卫汝成等六军驻守旅顺,由龚照屿统率,各军互不协调,各行其是。日军进攻旅顺时,多数守军不战而退。姜桂题守二龙山炮台,日军第十二旅团长长谷川好道少将,以两个中队由二龙山下蚁附而登。姜桂题指挥清军凭垒俯射,日军“士卒死伤颇多”,但仍“踏尸猛进”。当日军先头部队离炮垒只有300米时,突然踏响地雷,轰然巨响,炸死日兵多人,“硝烟爆腾,其状极惨”。日军继续拚力肉搏,清军用速射炮迎击,终以众寡不敌。二龙山炮台被攻陷。当夜姜桂题等率溃卒退往金州。清廷将其“革职留营,以观后效”。不久驻守辽河下游牛庄、高坎、营口一带,参加反攻海城,争夺大平山及保卫田庄台等战斗,直至战争结束。 光绪二十一年袁世凯受命编练新军。次年,姜桂题应袁之召入新建陆军,任右翼翼长。光绪二十四年新建陆军改为武卫右军,隶属于荣禄,为北洋五大军之一。光绪二十五年,袁世凯署理山东巡抚,姜屯军山东泰安、青州(今益都)、潍县等地。 光绪二十六年春,山东义和团主力与直隶义和团汇合,迅速向北京、天津推进。六月,八国联军入侵,西太后授命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准备乞和。李立即召姜桂题入京,拱卫京师。姜桂题秉承西太后旨意,联合八国联军镇压义和团。后又迎护慈禧、光绪回京,因“功”加太子少保衔,授紫禁城及西苑门骑马,赏穿黄马褂。光绪二十八年姜桂题任毅军统帅。光绪三十一年姜办理长江防务,驻江苏浦口编练江防军。光绪三十四年,继马玉昆任武卫左军总统官;八月调直隶提督。

宣统二年(1910年)兼统武卫左军。 辛亥革命后,在南北议和期间,姜桂题与段祺瑞等北洋军将领40余人发出通电,要清廷“宣示中外,立定共和政体”,迫使清帝退位。民国4年(1915年),袁世凯进行帝制活动,姜桂题领衔上表劝进。9月,他伙同段芝贵、倪嗣冲等人以安徽“公民”的名义呈具请愿书,称“今日之政体,非君主立宪,不足以定国是,安人心”,劝袁世凯早正帝位。

民国5年6月,袁世凯病死。黎元洪继任总统。段祺瑞任国务总理。8月1日,国会在北京开会。张勋竭力排斥国民党议员,提出将“二次革命”中反袁党人概予罢免。姜随声附和。9月,姜桂题参与张勋、倪嗣冲等联名通电,要挟解散国会。21日,张勋、倪嗣冲召开第二次督军团徐州会议,正式组织所谓“十三省区联合会”,制定章程,以张勋为盟主,姜列名并出席了会议。该会的目的是巩固北洋团体,反对南方国民党势力。10月,姜和张勋、倪嗣冲等十三省区督军、省长致电黎元洪,请他“提议于国会,照旧定孔教为国教”,并“编入宪法,永不得再议”。

民国6年3月间,黎元洪和段祺瑞之间的矛盾在是否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问题上爆发。5月22日,张勋召开第四次徐州会议,提出解散国会的要求。6月4日,姜又附和张勋,致电黎元洪要求解散国会,并宣称将赴京进行调停。12日,黎元洪在张勋胁迫下,下令解散国会。7月,孙中山南下护法,不久组织护法军政府,形成南北对峙局面。12月31日,姜与督军团曹锟、张怀芝、张作霖、倪嗣冲等16人发出通电,坚决反对恢复旧国会,并请大总统冯国璋敦促参议院,迅将政府提出的组织法与选举法立即施行,以作为新国会的张本。姜还积极支持段祺瑞的“武力统一”政策,主张讨伐南方。他致电北京政府,催促曹锟迅赴前方,“以期早收统一之效,勿令坐失时机”。

民国7年8月,大总统冯国璋因和国务总理段祺瑞的矛盾激化,通电辞职。9月,由段祺瑞操纵的安福国会选举徐世昌为大总统。姜立即随声附和,请大总统徐世昌“早日就职”。

民国9年,直皖战争即将爆发之际,姜桂题接近皖系,但又拥护徐世昌,声言将派兵入京,保护总统。他奉徐世昌之命,与张怀芝调停直皖之争,前往天津、保定,向曹锟、吴佩孚疏通。但曹、吴拒绝调解,姜、张多方奔走均无结果。他向徐世昌声明:“嗣后决不再作调人。”

民国9年7月29日,徐世昌派姜桂题兼管将军府事务。此职毫无实权。他意态消极,不近任何党派。民国10年,姜桂题以年老多病屡次呈请辞职。9月,徐世昌特派姜为陆军检阅使,令即来京供职。民国11年1月16日,姜桂题病故于北京。

二、人物轶事

姜桂题家乡是太平军、捻军活动的地区,其父姜永茂因“通捻”罪被清军所杀,母雷氏因贫困无以自给把他送往捻军,投奔舅父捻军小花旗旗主雷彦,任趟主。同治二年(1863年)1月,请“杀贼自效”,僧格林沁见姜桂题身高魁梧,膂力过人,任其为百夫长,后因率部夜袭捻圩,使用诡计破了“剽疾能战”的黄双部,击毙黄双,取得了僧格林沁的信任,遂任僧格林沁的卫队官。3月捻军首领张乐行在雉河集战败退往西阳集,姜桂题献计勾通捻叛李世英(张乐行表弟)将张乐行诱捕,献给僧营,致使张乐行惨遭杀害,姜桂题因镇压捻军有功升为管带。同治四年(1865年),毅军将领宋庆闻姜桂题英勇善战,招致麾下,追击捻军张宗禹部,在皖、豫、宣、鲁间作战,屠杀起义军,“自此入毅军由偏稗而登统帅”。

1867年11月捻军终于被平息,姜桂题随宋庆(山东蓬莱人,毅军创始人)西征秦陇,镇压回部收复新疆失地,被升任正二品总兵,加“长勇巴图鲁”勇号。1869年3月,姜桂题随左宗棠镇压陕甘回民起义,攻肃州时负重伤,以功以总兵加提督衔,封“清字巴图鲁”勇号。清光绪元年(1875年),姜桂题因回安徽省亲,料理母亲丧事,曾一度脱离毅军。清光绪三年(1877年)协助河南巡抚李鹤年在南阳练军。清光绪五年(1879年)于安徽亳县东南十九里沟(今亳州市谯城区十九里镇菜市街集北)涡河处上沿续建铁关帝庙。1883年,姜桂题再隶旅顺毅军,他和马玉昆一起成为宋庆的膀臂,镇守旅顺十余年。1888年授广东琼州镇总兵,仍留北洋任职。1890年丁忧去职。1893年授云南临元镇总兵,仍在北洋任毅军营务处总办,仍守旅顺。

光绪二十年(1894年)7月甲午战争爆发。9月底,毅军统领宋庆奉檄率军由旅顺赴九连城防守鸭绿江一线,旅顺防务空虚,李鸿章令毅军分统姜桂题募桂字军四营,以实旅顺防务。10月底,日本第二军由辽东半岛花园口登陆,先后陷金州、大连湾。11月21日日军全力犯旅顺,“时旅顺六统领不相系属,共推姜桂题为主,桂题庸材,无能为,诸将互观望,莫利前击敌”。日军在第十二旅团长长谷川好道少将指挥下,以两个中队由二龙山下蚁附而登,姜桂题指挥清军凭垒瞰射,日军“士卒死伤颇多”。中午二龙山堡垒被攻陷,下午日军攻入市区,当夜姜桂题、徐邦道等率溃卒循西面海岸由南关岭退往金州,诏令“革职留营,以观后效”,寻又接统刘盛体铭军十营,此后随宋庆部队驻守辽河下游牛庄、高坎、营口一带。1895年1月17日起,姜桂题参加清军反攻海城作战,2月参加争夺大平山的血战,3月又参加保卫田庄台战斗,直至战争结束,因战败被褫职留营效力,以观后效。12月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军,声势大振。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1月,姜桂题应袁世凯之招入新建陆军,任右翼翼长兼步兵第一营统带。1897年任全军各营翼长。1898年经袁世凯保奏开复原官衔。1898年12月毅军改称武卫左军,驻守山海关,隶属于荣禄,为北洋五大军之一。

1899年12月袁世凯任山东巡抚,姜桂题率军历屯泰安、青州、潍县。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初,马玉昆以武卫左军会办接掌毅军。4月八国联军入侵天津,慈禧太后授命李鸿章议和,李鸿章召姜桂题入京“拱卫京师”,并加封太子少保衔。6月3日,毅军统领姜桂题率部围剿独流镇义和团,张德成率众在镇外苇塘中埋伏,镇内由红灯照搭台演戏诱敌,清军休息看戏,被团民突出包围,混战中死伤数百,姜桂题也受重伤,大败而去。6月17日后,马玉昆、姜桂题应召率毅军入关,7月参加镇压义和团活动。11月护送两宫回銮,姜桂题以功加太子少保衔,授紫禁城和西苑门骑马、赏穿黄马褂。1902年2月宋庆病逝,马玉昆接任武卫左军总统官。1905年姜桂题奉命办理长江防务,驻扎在浦口编练江防军,姜桂题将原八营部队扩编为江防二十营近一万人。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加尚书衔。1908年8月毅军(武卫左军)第二任首领马玉昆病逝,由姜桂题接任武卫左军总统官,成为毅军第三任统帅,9月任直隶提督兼统武卫左军。宣统二年(1910年)调直隶提督兼统武卫左军。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11月1日袁世凯重新出山任总理大臣。1912年1月1日南京临时国民政府成立,1月11日,北洋军全体将领在袁世凯授意下,由直隶提督、淮军老将姜桂题领衔通电清政府,“现值军情紧急,请求皇帝命令王公大臣捐献私财,毁家纾难,共济时艰”。1月26日,姜桂题参与和“北洋之虎”段祺瑞等电请清廷“宣示中外,立定共和政体”,再次逼宫。1月30日加太子少保衔。2月2日,姜桂题、段祺瑞、冯国璋电各路统兵官,盼北方军界联合团体,以厚武力,黄兴等旋以南北军人联合会名义电姜等,否认南北之分。2月12日清帝下诏退位,20日姜桂题率全体将士承认袁世凯为大总统的电文。3月3日姜桂题与段祺瑞、冯国璋联名通电,主张政府应设在北京,总统不应离京南下,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4月6日袁世凯令姜桂题署直隶提督,兼任热河都统,未就任,由昆源署。4月30日,北京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令,武卫左军仍改称毅军,姜桂题为军统。6月毅军编制确定,计步队二十六营、马队三营一哨、炮队两营,号称十万人,主力负责公府宿卫,有相当大的实力。7月25日,姜桂题为袁世凯奔走效劳,迫使议员们通过陆征祥组阁。8月初假意对被黎元洪和袁世凯诱骗进京的张振武、方维表示热烈欢迎,后张振武、方维被杀。8月24日驻直隶通州之姜桂题部毅军哗变。11月30日,以会剿豫匪白狼有功,北洋政府明令嘉奖毅军军统姜桂题,12月15日授为陆军上将。1913年2月12日特授以勋二位。4月毅军参加镇压白朗起义。8月1日,袁世凯任命姜桂题署理热河都统,仍兼毅军军统,毅军主力因蒙边战乱开到热河。

1914年1月热河道改热河特别区域,姜桂题允许热河人种植鸦片,使得热河成了全国闻名的种烟区。6月30日,北京政府任命姜桂题为“昭武上将军”督理热河军务,兼热河都统。1915年8月,“筹安会”在北京成立,袁世凯倒行逆施推行帝制,9月,姜桂题以自己统率的十万毅军甘为帝制后盾,向全国通电“今日之政体,非君主立宪,不足以安国事、安人心”,遂领衔上表劝进。12月13日袁世凯接受百官朝拜,准备称帝,21日袁世凯特封姜桂题为“一等公”爵位,旋护国战争起。1916年6月6日袁世凯死去,黎元洪继任大总统,段祺瑞任国务总理,姜桂题依附皖系军阀。8月1日,国会在北京开会,张勋竭力排斥国民党议员,提出将“二次革命”中反袁党人概予罢免,姜桂题随声附和。9月姜桂题与张勋、倪嗣冲联名通电政府,要求解散国会,公然声称“不辞武人干政之嫌”。10月姜桂题又和张勋、倪嗣冲等十三省“督军团”联名通电大总统黎元洪,要求“照旧定孔教为国教,保存郡县学官及其学田祭田,设奉祭生,行跪拜礼,编入宪法,永不得再议”。

1917年3月,黎元洪和段祺瑞的“府院之争”激烈爆发,5月22日姜桂题参加张勋召集的徐州会议,提出解散国会的要求。6月4日电黎元洪胁迫他解散国会,12日国会解散。7月张勋复辟很快失败,重新上台的段祺瑞拒绝恢复《临时约法》和国会,孙中山在广州掀起护法运动,9月1日成立了护法军政府,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12月31日,姜桂题和曹锟、张怀芝、张作霖、倪嗣冲等十六人通电反对恢复国会,并请大总统冯国璋敦促参议院,迅速将政府提出的组织法与选举法立即实施,以作为新国会的张本,并积极支持段祺瑞“武力统一”政策,通电北京政府,敦促曹锟迅赴前方,“以期早收统一之效,勿令坐失时机”。

1918年3月19日,曹锟、张作霖、姜桂题等十五省督军各派军阀电请北京政府再用段祺瑞组阁,23日冯国璋复任段祺瑞为国务总理。7月18日,姜桂题派毅军统领常德盛部六营赴豫东剿匪。9月,代理总统冯国璋下台,段祺瑞操纵的安福系国会选举徐世昌为大总统,姜桂题立即随声附和,请徐世昌“早日就职”,倒向安福系。10月16日特晋授勋一位。1919年10月10日给予一等大绶宝光嘉禾章。1920年1月1日,北京政府奖叙对决策参加一战“厥功甚伟”者,姜桂题被赏九狮军刀一柄。6月直皖战争爆发在即,姜桂题声言“派兵入京,保护总统”,他与张怀芝奉徐世昌之命调停直皖之争,到天津、保定向曹锟疏通,但曹锟、吴佩孚拒绝调停,他扫兴而回,向徐世昌声明“嗣后决不再作调人”。7月20日段祺瑞战败辞职,29日徐世昌特任姜桂题兼管将军府事务。1921年4月27日,姜桂题参与北洋诸将领通电反对广州选举孙中山为非常大总统。5月30日北洋政府特派张作霖兼任蒙疆经略使,并指挥节制热河、察哈尔、绥远三都统,热河归于张作霖势力范围,姜桂题年老无武,不意与张作霖争雄。9月11日,大总统徐世昌派汲金纯为热河都统,姜桂题调北京任陆军检阅使,此乃闲职,徒具空名,他“意态消极,不近任何党派,盖亦军界中之超然派”,他多次以年老多病呈请辞职,未获准。

1922年1月17日,姜桂题病逝于北京,终年八十岁,18日北京政府下令,“勋一位、陆军上将、昭武上将军管理将军府事务、陆军检阅使、毅军统领姜桂题,照陆军上将例从优给恤,并给治丧银一万圆。”姜桂题死后,毅军改归陆军部管辖,不久派王怀庆会办毅军事宜,3月12日任命米振标为京畿毅军统领。

姜桂题是晚清毅军统帅,一直保持着极端落后、保守甚至反动的立场,还将清朝皇帝赏赐的黄马褂奉为罕世珍宝,直到民国以后的重大庆典,他还经常穿上以示荣耀。但由于出身贫苦,成于军伍,多少还保留了作风雷厉、生活简朴的本性,同时也十分重视军队的战斗力和军容风纪;进入暮年之后,姜桂题依然是一身粗布军服、云鞋白袜,出门时坐一顶爬山虎小轿,他身材高大,年老时有些驼背,且不善言辞讲话,常带“光景、光景”的口头语,人们当面奉承他姜宫保、姜大帅,背后常叫他姜罗锅、姜光景。

攻克满城挖墙破城炮轰城门

辛亥革命时期延安哥老会成立的武装本版图片为资料照片时间定格在1911年10月22日(农历九月初一),武汉首义枪响后的第十天。

林家坟在西门十字往西二里,古景教寺右手。树木较多,十分僻静。在这里集会,离营盘近,也不易被人发觉。

一大早,队伍集合点名发饷。发完饷,右队排长张钫、中队班长郭锦镛借故去邻营一趟,溜了出来。中队队官党自新是当天的值日官,暂时不能离开营地,其余能走的,都找机会出来了。

林家坟在营盘西北,距营部很近。农历九月初一一大早,成片的柏树林里,聚集了三十多人,随后,又增加到七十多人。见来的人差不多了,同盟会会员马玉贵站在一块石碑上说:“今天我们要起义了,公推张凤翙做我们的首领,钱鼎是副的,怎么样?”下面一片赞同的声音。

张凤翙站上石碑说:“现在已经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了,大家叫我干,我就担当起来,我对诸位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要听指挥,无论同志哥弟,都是一家人,干的是一件事,具体是听到午炮响就行动,第一步占军装局,下来打满城。”

起义发动遭遇“天狗食日”

当时的西安,外为城墙包围,内却分东西两半,以钟楼为界,以西属长安县,以东属咸宁县。长安县署位于西大街北广济街,咸宁县署位于马场子,陕西的巡抚、藩司办事机构则分别处于今天的北院门和南院门。

由于钟楼至北门、钟楼至东门均被一道高墙筑成满城,为旗人聚居区,康熙年间为巩固统治,又在大差市以南,和平门以东,依托西、南城墙修筑了一道“汉军城”。后此城虽被废弃,但住户极少。

古城市民大都居住于城西和城南和平门以西的地区。而各地钱庄、银号、商店、学堂、药铺、会馆等,也都集中在西大街、盐店街、南院门一带,而整个城市最活跃、最繁华热闹的中心,则莫过于南院门——这里遍布着“做买卖的、变戏法的、算命的以及杂耍逗乐的各种各样的帐篷和货摊”。

起义这天的天气不错。从林家坟回到队部,士兵已吃过午饭,钱鼎、党自新、张钫等人商量,党说:“现在就是一营同志哥弟多,别的营舵子大都只是正副目或勤务兵,只能三五成群往城里去,不如整队入城。”张钫把碗一撂,说:“我先带些兄弟进城去看看军装局怎么样,你们带队伍随后就来。”

钱鼎还没说什么,张钫就招呼人出了营。见张钫骑马带人出营,党自新也集合全营官兵,官长一律上马,把驮炮的骖马让士兵骑着,徒手兵走在后面,以“要去灞桥洗马”为名,顺南城墙外,经糜家桥进入南门。快到南门,又分成两队,分经书院门、开通巷向军装局进发。同时,张宝麟则带十余人换便装,藏好枪支潜伏在了城门等处接应。

张钫带20人骑马从西门大摇大摆进城,后面还跟着徒手兵,一路上派人骑马到各个秘密机关送信,大约10时20分左右,他来到了军装局旁边的高等学堂,正好碰见一位咨议局的议员,便请他带信给郭希仁,告诉他枪响就是起义了。随后张钫在高等学堂坐了一会儿,又带人来到军装局右手的一个小饭馆里,告诉士兵,如果有人问,就说去东关旅行。结果没几分钟,宪兵、警察便先后过问,形势一下紧急了。

军装局在东县门附近,距离咸宁县署只有一箭之地。就在张钫犹豫,党自新率兵行进到距军装局西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天却渐渐“黑”了,有人喊“天狗食日(日食)啦”。

大多数人都没见过“天狗食日”,一黑下来,四下都静得没了声音,等天光开亮,人们才一下又都活泛起来。“有人说这是吉兆,清廷当灭,一时军心大振。”

党自新带着队伍正在考虑下一步决定,张钫迎面跑过来:“钱护院各司道都在咨议局开会,巡防兵大部分都去逛了,现在徒手兵都在军装局附近,动手吧。”

三五成群的徒手兵此时慢慢都赶到了军装局附近,再不动手,目标太大了。党自新、张钫让骑马的士兵全都下马,将五匹马隐藏在树林里,其余士兵随着两人的指挥硬着头皮冲进了军装局。

起事首日几声枪响并无大的交战

军装局里的巡防队原本有几十人,但此刻大都外出,还有十几个人在局里闲坐,见这么多人挥着刀、棍冲进来,,全从后门溜了。冲进去的士兵,用院里的青石条把库门上的一尺多长的铁锁砸开,还有一些士兵则爬上楼梯,把成捆成箱的枪械子弹从楼上往院里扔。

几个士兵见没法上楼,就在地上捡枪配子弹,但子弹大小口径不同,配不上的打不出去,就平端试着发射,结果就打上了自己人,这样一来,场面就乱了。这时,党自新见陈树藩、郭锦镛等人也率队跟了过来,便冲陈树藩喊:“柏生,快来,你给教一下,别伤到人了。”

柏生是陈树藩的字,陈树藩,安康人,是营里的军械官,此刻见党自新叫他,忙从人群中挤过来,给士兵做示范——“只要给子弹配了膛的,不得试放!”陈树藩刀一挥,情形很快安定下来。

看到局面控制下来,党自新想到附近就是咸宁县署,离满城的南门不远,就立即让排长集合正副目,带上配好了子弹的士兵,立即去军装局附近冲要地点把守,同时又派几名亲信飞马回西关营房叫人速来领枪弹。

上午张钫、党自新刚走,钱鼎得知西关小学堂存有一些枪械,便迅速带百余人到学堂收缴。小学堂的旗兵那里能料得到,顿时都缴了械。将旗人捆好后,钱鼎带人来到西门,见城门还开着,知道起事的事上面还不知道,便冲进西门,刚走到广济街,就听到了枪声,随后党自新的信儿也到了。

得知军装局已被占领,钱鼎一行人大喜,随即带人经粉巷去领枪弹。与此同时,张凤翙和刘伯明则整队入城,由西大街穿过,曹建安也率马队百余人由南门进城,当时市民见一下子这么多的军人入城,感觉奇怪,各部队秋毫无犯,只顾分头疾进,“但嘱商人闭户而已”。

此时,张宝麟已带人冲进巡抚衙门,见护理陕西巡抚钱能训没在府里,便叫人点着了府衙前的牌坊,顿时浓烟滚滚,远近都看得到。很快,曹建安占领了东门、大差市、端履门,钱鼎占领了鼓楼,张云山和万炳南分别占领了南院门和藩司衙门。驻扎在南院门的附标绿营准备抵抗,被张云山派人劝降,并加入新军。井岳秀、刘润民、李仲三、李襄初、马青苑、汤有光、贾禄贵等人也纷纷赶到鼓楼,钱鼎分了三拨五十余人分别往北校场夺取官马,劫咸宁县狱,然后又带领囚犯至军装局领枪械作战。待到时间推移到正午12时的午炮响起时,城内早已是硝烟四起了。

很快,起事的总指挥部在军装局设立了。中午时,有百余旗兵窜到南城来夺军装局,被张钫和张凤翙带兵击退。起事这一天,除了鸣枪数声,并无大的交战,一些市民到了晚间才知道新军起事了。得知新军起事,城内学生、店员等汉人纷纷剪去了祖祖辈辈留了二百六十多年的辫子,并臂缠白布,以示响应。

攻下满城,炮轰后宰门

枪响之际,西安将军文瑞还在咨议局开会,一听到枪响,即刻要旗兵紧守六个城门,但很快,旗兵就全部退缩到了满城里。当天下午,起事新军有了新的名字——秦陇复汉军。复汉军是借自武昌起义队伍的名称,而秦陇自然有联合甘陕的意思。见旗兵都退到满城,张凤翙大喜:“这下关门打狗,想跑都跑不了了。”他和钱鼎商议,一面通知同志、哥弟,全部听总指挥部号令行事,一面趁南校场巡防队还在观望时,尽快拿下满城。因为拿不下满城,一旦巡防队见风向不对转而同复汉军开战,就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危险。

此时的满城,大约两万多人,全都是旗兵和家属,按定额,旗兵驻陕是五千人,但老兵不退伍,刚生下的男孩就可吃份口粮,因此成年精壮旗兵仅四千多,军籍在册的一千多。多少年来,这些旗兵靠大清发口粮和饷银过活儿,用的枪还是前口装火药,扳机上扣火帽的来复枪,战斗力并不强,可眼下事关生死,旗人颇有些拼命。

第二天天亮,攻打满城开始,满城西面、南面墙外早已人山人海。城上城下先是互放了一些枪弹,都互有伤亡;一些胆大的市民偷偷跑到附近观望,时不时就被冷枪打飞了帽子。两面城下进行了几次冲锋,无奈城上火力太猛,起义军又没有攻城器具,均无功而返。

战事打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进展。文瑞在城内,一面想着外援,一面督促凡能持刀者全部参战。大约9时多,文瑞见起义军只在城西和城南进行攻击,而城东、城北几乎没有战事,估算着起义军并没有太多后备力量,于是,立即派骑兵从北门上马,顺城上夺取东门城楼。

一百多名骑兵呼啸着直奔东门城楼而来,城楼守兵看了,立即报告给张钫,张钫令炮营一部就地构筑阵地,调了六门山炮轰击城楼和旗兵,第一次发射轰散骑兵后,剩下的七八十人再次冲来,结果又被轰退,等第三次冲来时,只有二十多人了,炮弹轰过几次,无一生还。

尽管旗人军队已无望冲出满城,但旗人意识到如不固守,绝不可能生还,无不拼死力,双方战斗了六七个小时,截至下午三时,起义军还没有攻下一个城门。

这时,马玉贵向张凤翙报告,说在大差市有一截满城坍塌过,曾在原址上盖起房屋,利用房子的后墙来填补那一段缺口。得知此事,张凤翙立刻命令士兵挖开该房后墙,随着豁口的出现,马玉贵、刘世杰一马当先杀入城中。当马玉贵、刘世杰杀入满城后,张云山率军也用大炮轰开了满城的新西门——后宰门。

一时间,起义军像潮水一样,涌进了满城。偌大的满城里,瞬间已成火海。

西安光复:前清官员或降或走

当南面满城被攻破时,由西、南发来的两枚炮弹先后炸毁了满城东北角火药库,顿时与火药库毗邻的城墙被炸毁塌一截,腾起的浓烟烈焰,使旗人丧魂失魄,溃如惊鸟,张云山率部随即攻入后宰门、西华门,进城后起义军又点燃了多个房屋,本来城里的房子都是挨着的,顺势过去,烈焰腾天,见大势已去,文瑞投井而死。

考虑到天色已晚,张凤翙为避免各队误伤,遂命令各队扼守占领的阵地,次日清晨再行搜捕。

挨过一夜,清晨有旗人试图攻击复汉军,但很快被密集的火力击溃,复汉军一家一家地搜寻旗人,凡手能持刀者一律射杀,直至中午,街巷中还有枪声和哭喊声。后复汉军接令,不得妄杀,才将手无寸铁的男女老幼全部押到了满军操场看管起来。

到了初三中午时分,满城已完全光复,位于南校场的巡防队也没有参与复汉军和清军的任何一方作战。起事当天,巡防队还有些犹豫是否参战,但派出的线报称满城紧闭,外城全是复汉军,就观望起来;到了晚间,万炳南又派了一个地位较高的大哥约会巡防队的哥弟,结果双方达成了一致。因此九月初二满城攻战正酣时,刚并入巡防队第四标统带、湖北龙头大哥邱彦标,就带着队伍找到张云山、万炳南,加入了对满城西城墙的攻击。

战斗结束后,军政府立即对前清府道大员们悬赏缉拿,西安知府尹昌龄历来被称为干员,主动来到总指挥部,表示愿参加革命,随后被安排在总部处理事务。

护理陕西巡抚钱能训在从咨议局逃走后,先是躲在幕僚家中,后被发现于甜水井某宅,结果举枪自杀,连中两弹都没有死,被送到了指挥部。

旗人劝业道光昭被搜出后,经前咸宁县知县张瑞玑求情,被勒令捐款自赎。

提学使余堃因年老家贫,被尹昌龄担保,遣回原籍。而旗人提法司锡同,则捐款两万元助饷,和被押的旗人家属们一同被逐出了城外……

西安光复后唯一没有被拿获的,便是曾任陕甘总督的升允。升允当时在草滩负责看管屯田的士兵,只是个闲差,新军起事后,立即派人向军政府报称愿送两万元赎出家属离陕,升允的举动麻痹了军政府。

等升允一过渭河后,便急向甘肃行进,在得到清廷的任命之后,迅速带着甘肃和宁夏的清军,向西安杀来。

历史的细节

“哥老会”成员:成为革命军主力

陕西辛亥革命是全国辛亥革命的一个缩影,正如同盟会在南方搞的十余次革命一样,陕西也是同盟会充分利用会党力量起事,没有会党人士参与,革命几乎不可能成功。

自1905年同盟会成立,直至1911年广州起义,革命党人在两广、云南举行的十余次起义,都有会党人员参加且占据了绝大多数,其中“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中,68人都是会党人士。

也正因为这样,在组织发展面临“瓶颈”时,井勿幕果断加入哥老会,合办“通统山”,成为堂头大哥,大力吸纳基层士兵,使新军中大多数会党成员都成为革命的支持者。

这样,渭北有刀客,新军有哥老会,反清力量加强。为强化组织,井勿幕预定每年春2月2日,择地举行会议,借以考察各方面同仁,根据其戒律,若有陷害同仁或自私自利的会员,可直向其脑顶重打三棒,但实际上,戒律还没实施过,辛亥革命就成功了。

不同于刀客,哥老会有组织形式,也有一定纪律。在四川称“袍哥”,也称“汉留”,在长江中下游则称红帮。

当时的陕西,除了陕北较少,关中和陕南的哥老会成员最多。哥老会通常以开山堂来招收成员,山堂内部,均以兄弟相称,故称哥弟。每个山堂均有龙头大爷管事,仅陕西,便有太白山、秦凤山、提笼山、通统山等山堂。通统山山堂由于有同盟会的鼓动,张云山一开堂便有上千名哥弟加入,绝大多数是新军士兵。

关中刀客:多为失地农民和手工业者

“龙蛇走、岁月忙,健儿卅六会跳梁”,自古关中、渭北一带,就盛产豪侠之士,有名的如郭解、樊仲子,其“言必信、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只不过,古时游侠不过数人,而清末的刀客则是一个群体了。

刀客,是关中渭河两岸对一帮豪侠之士的称谓。通常携带一种特制武器“关中刀子”,故名。这种刀多是临潼关山镇所造,长约三尺,宽不到二寸,极为锋利。《东华录》载陕西巡抚叶伯英奏折中有“嗣后拿获刀匪”语,说明咸丰时期就有刀客。

刀客主要是破产失地农民、手工业者,他们或遭迫害或被冤屈,多手刃仇人后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涉赌,有的后来就为私盐、私茶做起了保镖。这些刀客通常重义气,爱打抱不平,常愿为受冤屈的弱者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有时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甚至不要任何代价。

刀客“潼关以西,西安以东,沿渭河两岸较多,渭河以北更多”,既无组织,也无纪律,大的刀客往往称雄一方,有自己的一班弟兄,由于没有明确的政治目标,他们常与地方豪强和官府作对,有时也会意气之争,为人利用。对刀客,民间敬佩的说法称作刀侠、游侠,厌恶的则称之为刀匪、莠民。清末,如严飞龙、严纪鹏(白翎子)、胡彦海(胡老六)、马正德(马老二)、石象仪(冷馋)、王守身都是知名刀客。

严飞龙,字子清,朝邑北柿村人,自幼丧父,11岁即给大户做苦工,后结交江湖拳师和游侠,每届乡里迎神赛会,便结伙开设赌场,四方刀客被官吏追捕得紧了,大都会投奔他避难,当地官府几次带人围攻他所在的金水寨,都告失败,严飞龙声名大振。其后辛亥起事,严孝全拉数千人随井勿幕征战山西,攻打礼泉时战死。据说,攻城之时,严脚穿麻鞋,赤膊上阵,受伤被抬下来时,还问“进城了吗?”时年28岁。

最早加入同盟会的王守身,早年以驮炭谋生,后脊背被炭染黑,绰号“黑脊背”。力大惊人,嫉恶如仇,传王守身一日赶驴驮炭欲过桥,遭背后赶骡人呵斥,王没吭气,放下背篓,转身就把驴和炭一块抱到桥边,吓得对方连连赔不是。

拆除满城:西安千年古都气象恢复

西安光复,作为清朝王权的地方象征物——满城也立即被拆除。满城一拆,西安这一千年古都的气象就又回来了。

满城并非西安独有。在清朝一些重要城市,清政府为军事和统治需要,特在城中修筑旗兵驻防的满城。西安满城,筑于清顺治六年(1649年),据民国时期的《咸宁长安两县续志》载:“满城周二千六百三十丈,为十四里六分零……东西距七百四十长,为四里二分零,南北距五百七十五丈,为三里一分零”,换算过来,即周长8767米,南北宽1917米,东西长2466米,总面积3.18平方公里,形状为一横放的长方形,满城大约占到了全城的四分之一还要多。

宗鸣安先生所著的《西安旧事》中,有目击者称,打满城时,“我家正好面对着东门城墙,一早上,亲眼看见两个英雄人物,手执大刀,在城墙垛上跑,由南向北,带着队伍,口里喊着:‘杀!杀!杀!’;前面跑的是旗人马队,当旗人跑到东城门北边上城坡道时,忽然大乱。人踩人,马踩马,不少人就死在那里。这时城上有人喊:‘插白旗!插白旗!’白旗插起来,上写着‘兴汉灭满’等字样。起义第三天,在东城门楼北边第一炮台杀旗人,不管老少,杀了成百人,鲜血从城上直淌到城下……”

关于攻克满城后的情况,留下的记述很少,但无疑有无辜旗人家属被枉杀。据传,当满城破后,一些旗人慌张逃生,就近躲进了北院门附近的居民区,隐姓埋名存活了下来。好在杀戮很快被军政府制止,血腥乱象才被遏止了。

随着市面恢复,存在了二百六十多年的城中城——满城被军政府下令拆除。拆除后,满城的西城墙不见了,换来了一条由南大街经钟楼直通北门的北大街,同样满城的南城墙也没有了,一条由西大街经钟楼直通东门的东大街出现了。如今,昔日满城的后宰门、西华门,都已成为了一个好听的地名。

师子敬

师子敬(1876~1964),陕西富平人。清光绪十六年(1890)入蒲城县衙户房习吏事,早年积极参与富、蒲一带农民反抗西潼铁路路捐、进城交农的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师先后担任西北军政委员会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西北行政委员会委员兼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还是西北军政委员会土改委员会委员、政治法律委员会委员。朝鲜战争爆发后,支持长孙参军参战,抗美援朝。

早年经历

清光绪十六年(1890)入蒲城县衙户房习吏事。光绪三十一年(1905)冬与留学日本返回陕西的井勿幕等组织自治社、天足会。次年冬参与了富、蒲一带农民反抗西潼铁路路捐、进城交农的活动。

革命生涯

光绪三十四年(1908)发生“蒲案”的当天,师得知知县李体仁已对自己怀疑,即同井勿幕之兄井岳秀等连夜到西安,向各方报告“蒲案”经过,控诉李体仁的血腥暴行。这期间,师住在公益书局,并负责书局印刷门市。他与书局出资人张拜云、焦子静等既销售进步书籍,也印刷课本、书报,宣传革命思想。同年,张拜云、焦子静等人在西安西大街富平会馆创办健本学堂,师经办建校的具体事宜;学堂开办后,为兼课教师,以书局资金用于学堂周转。

陕西的同盟会员中,焦子静足智多谋,师子敬机灵果断,两人在重大决策时配合默契,有“焦谋师断”之誉。

1911年武昌起义后,陕西革命党人决定响应,师受命赴渭北联络。

西安起义成功后,师于10月28日出任渭北劝捐使,偕同渭北民团使焦子静、副使李襄初及井岳秀、常铭卿和陆军小学堂学生董方亭、李藩侯等携带快枪数十枝先到三原,旋即赴富平促“富平王”向紫山晋省,稳定了渭北一带的社会秩序。此时,井勿幕、胡景翼等亦带千人的武装开往三原,推师兼三原县县长,协调各方。

同年12月,井勿幕、陈树藩率部赴晋作战,师为援晋军粮台总办,负责后勤供应事宜。

1912年南北议和,陕西战事于3月结束。8月,井勿幕主持成立中国国民党秦支部,师出任调查科主任干事。

1914年3月,奉袁世凯令陕西省议会解散;7月,陆建章督理陕西军务,陕西革命党人均遭排挤。师与李襄初同去湖南等地与南方革命党人联系,开展反袁斗争。

1915年袁世凯称帝,全国掀起讨袁护国运动,井勿幕赴滇入川,让师联络同志,以作策应。

1916年5月,胡景翼发动“逐陆”之役,活捉陆建章之子陆承武。

陆建章离陕后,陈树藩就任陕西督军,师任秦丰银行总办。

1917年黎元洪被迫解散国会,孙中山在广州组成护法军政府。井勿幕与师等在秦丰银行议定军事打击与政治争取双管齐下之策,争取陈树藩转向护法。师受命去争取陈。他忍辱负重,费尽心计,为护法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工作。

1924年10月北京政变后,应胡景翼之邀任河南省铸造局局长。后胡率部进军湖北,调师署河南省政。师以省长名义通知各县,所有官员到各地处理公务,不准迎送招待,违者以贪污论处。这一举措,深得民心。他还昭雪了许多冤案,被当地人誉为“包公再世”。

1927年从北京返陕,曾任陕北镇守使署参议、米脂县县长等职。1930年冬杨虎城主陕后,聘师为省府参议、凤翔烟酒特税局局长等职。1949年5月西安解放后,师以中国民主同盟盟员的身份参加西安市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出任社会问题委员会委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师先后担任西北军政委员会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西北行政委员会委员兼人民监察委员会副主任,还是西北军政委员会土改委员会委员、政治法律委员会委员。朝鲜战争爆发后,支持长孙参军参战,抗美援朝。

1953年师赴京参加全国监察工作会议,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接见。毛泽东表彰他廉洁奉公、主持正义,勉励他继续努力工作,为人民服务。1955年3月和1957年5月,在政协西安市第一、第二届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都被选为副主席。

晚年经历

1958年被错定为右派分子,1962年春摘掉右派分子帽子。1964年11月26日病故于西安。1979年3月25日,中共西安市委统战部为其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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